那个时候的她孤立无援,而如今,至少她还有一个朋友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她觉得很幸福了。
“如果湛倩雪她们还欺负你,我们就继续告诉班主任,你试试看让你阿姨出面?”喻念念道。
桑梨点点头,如果真的事态严重,她会找宋盛兰的。
去完超市,俩人回到班级。
看到湛倩雪几人相安无事的样子,喻念念气不过,郁闷地趴在桌面上,无精打采听着课。
傍晚放学,桑梨收到安哲发来的黑板报例图,和喻念念说:“你先走,我在班上画下黑板报就直接回家,今晚没有火箭班。”
“不用我陪你吗?”
“没事,你不是要回宿舍洗澡洗头?今天作业很多。”
“行。”
“桑梨,要…要我帮忙吗?”张博阳问。
俩人商量后,桑梨决定先画大部分,剩下一点点明天留给张博阳来做。
“那我们先…先走了。”
“好。”
张博阳起身,一旁的邝野也拎着包起身。
桑梨站在过道,他从她旁边擦肩而过。
薄荷味和柑橘梨花清香在空中交织。
桑梨视线压低了点,没看他。
聂闻过来,三人走出教室。
走下楼梯,张博阳看到前头喻念念单独走着,郁郁寡欢。
张博阳面露犹豫,半晌邝野开口嗓音拖腔带调:
“想关心就去。”
走在中间的聂闻笑着揽住张博阳肩膀:“你直接把人叫过来一起走呗。”
被戳中心思的张博阳脸红挠挠头,叫了喻念念,对方回头看了眼他们,放慢步伐,耷拉着脸问他干嘛,张博阳担忧:“念念你怎么了,心情不…不好?我看你一整节课都趴着,是不是遇…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我不是不开心,我是愤怒。”
喻念念撕了颗巧克力放进嘴里,用力咬着:“湛倩雪这帮人简直恶心至极。”
张博阳:“她们欺负你了?!”
“不是我,是桑梨,上周五晚上她们竟然在校外堵她!”
张博阳:“啊?!”
喻念念愤怒的声音落进邝野耳中。
男生黑眸晕开波澜。
聂闻拧起眉:“什么意思?”
“上周五下午我们替梨梨说话,她们就对她怀恨在心,湛倩雪和校外混混不是经常混在一起,那天晚上桑梨补完课,他们就堵住桑梨不让她走,骂得很难听,还动手打了桑梨。”
聂闻震惊:“你大爷的,这群人在江望门口胆子这么大?!”
聂闻看向邝野:“湛倩雪那男朋友不就是职高那个阿彬?那帮吊人他妈没底线的,甚至群殴过女的,湛倩雪竟然直接叫那群混混来找桑梨?”
那晚桑梨膝盖的伤,以及管家说她回到家时一身狼狈的话浮现脑中。
邝野眉眼情绪沉至谷底。
原来她根本没说实话。
傍晚, 喻念念和三个男生走去校门口,一路上把今天她们找班主任解决以及双方在办公室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喻念念说湛倩雪这帮人如此霸道是因为家里有势力,哪怕闹到班主任那边, 事情都会被按下。
喻念念气得都冒汗,用手扇着风, 张博阳拿纸巾给她, “念念,你…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喻念念气鼓鼓踢开脚边的小石子, “我本来想当英雄救梨梨于水火之中,可我发现原来我也就是个小罗罗。”
张博阳想到一计;“老师不处理,家长总…总…总行吧?让桑梨家长进来处理?”
“得了, 梨梨父母都在外地,她好像是寄养在一个阿姨家来着,她说不好意思给她阿姨添麻烦, 所以暂时没和家里人说, 你说桑梨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
喻念念说着, 殊不知当事人就在现场。
邝野闻言,双眸沉凝。
走到校门口,喻念念没了说话的力气,和他们道别,说去吃饭了,张博阳说一起,忙跟上。
另外俩男生走去开车,聂闻还沉浸在喻念念的话中, 叹气:“桑梨是挺惨的, 我说什么来着,她当初那么软弱不懂得反抗, 就是容易被人欺负。”
——曾经被人践踏在脚下羞辱的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同样的话落在耳边,邝野眼睑下沉,转眼看他:“你觉得她要如何反抗?”
邝野转身离开,聂闻突然噎住,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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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夕阳散去余光。
班里安静,只剩下几个学生在写作业,桑梨调好水粉颜料,独自拿了块布把原先的黑板报擦干净。
安哲给的例图里,有一辆冒着蒸汽的火车,除此之外还有用花朵勾勒的板书边框,不算太难,但是很耗时。
画到高处,她小心翼翼踩上椅子,膝盖发疼。
一个小时后,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