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没理那人,心想这都一晚上过去了,怎么祁珩那边还没动静?难道是自己高估了祁珩的速度?该不是那个面上君子……到现在竟还没发现她不见了?
吸烟的人又在催,跟催命一样。沈婳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一声不吭地收下衣服。
可那个穿着花红衣服的人,仔细端详了沈婳的脸,说了句,“你这感觉缺点什么东西啊。”
沈婳刚把衣服放旁边,闻言眼神警戒,问:“缺什么?”
那个媒公打扮的人拿起一个小银饰,几步过来俯身比着沈婳的耳边。
见沈婳耳垂光滑无孔,他一脸奸笑,吸了口烟,吐在了一旁,回过头答:“少了戴耳珰的孔。”
映竹瞪大着眼睛,一把推开媒公,声音急促,“别碰我家小姐!她才不要戴耳珰!”
不怪映竹反应大,只是在她们大夏国,耳珰乃是嫁娶之后,警醒女子恪守妇道之物,甚至是青楼女子彰显魅力的手段。
沈婳从不喜戴耳珰,她总感觉带上耳珰是一种束缚。
而后小时候偶然间,她亲眼见阿香姐姐的一个朋友被人强迫摁上耳珰,然后被推出去接客。
在那位姐姐拒绝戴耳珰的挣扎碰撞中,耳珰发出清脆的响声。
自那之后,沈婳更加厌恶戴耳珰。
那个媒公当然不乐意了,他眉头皱在一起,斥道:“进了这狱牢山!哪里还由得你们做主!”
沈婳眼神阴翳,问:“这耳珰是非戴不可?”
媒公将小银饰扔回桌上,“那是自然!”
“不可能!”映竹要上来打媒公,反被媒公后面上来的壮汉,三两下就压制在地上。
媒公拿烟枪指着映竹,“你这个聒噪的丫头!再吵吵连你一起戴上耳珰!”
沈婳瞬间挡在映竹前面,说:“要我戴耳珰可以啊,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能让我乖乖戴上那耳珰。”
媒公不敢相信沈婳还在跟他犟,他气得眉毛倒竖,吼:“来人!给她戴耳珰!”
他后面出来三个壮实的女子,她们两个人抓住沈婳的胳膊,沈婳哪里能任由她们欺辱。
她手上用力,发了狠地挣脱,一手抓起桌上发冠,扔向那个媒公。那媒公浑身一颤,弯腰上前,忙去接发冠,生怕那发冠摔坏了。
他好生把发冠放回桌上,见三个女子都压制不住沈婳,他也发了怒,“来人!”
随后又来了几个壮汉,媒公烟枪一扔,“给我摁住她!”
他拿起一个银饰,慢慢走过来,“把她摁死了!我亲自给她戴!”
沈婳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两个壮汉,沈婳的后背磕在坚硬硌骨的墙壁上,那个媒公得意得笑着,像一只深渊的恶鬼般,走过来。
映竹不断挣扎着,脚胡乱蹬,“你个死媒公!死变态!别碰我家小姐!”
众人都无视了映竹的哭叫,媒婆掐住沈婳来回躲的脸,长长的指甲都要戳破沈婳的脸,他轻笑一声,“认命吧,谁比谁高贵?进了狱牢山,你就不是当初的你了。”
沈婳眼里透出恐惧,又有愤懑,有不甘、狠厉。
一人揪住沈婳的右耳垂,扯得沈婳倒吸冷气。沈婳控制不住去蹬媒公,媒公抬脚就踹了一脚沈婳,“给我摁住她不老实的腿!”
媒公的手往下走,耳珰尖锐的针头怼住了沈婳的耳垂。沈婳浑身一颤,媒婆露出满意的笑。
随后媒公手上用力,狠狠往下一摁!尖锐的针尖刺破血肉,狠狠贯穿了耳垂,媒婆还恶意地转了转银色耳珰。
沈婳死死咬着下嘴唇,她满头大汗,耳垂处传来阵阵刺痛,沈婳一声不吭。
她眼神泛起杀意,开口微喘,说:“今日给我戴耳珰,来日我让你万箭穿心。”
媒公觉得荒谬,他给了沈婳一耳光,沈婳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嘴倒是挺厉害,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磨你的嘴。”
媒公后面的人心里有点发怵,去劝媒公,“这毕竟是未来的大嫂,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合适啊。”
媒公转头厉声斥道:“怎么不合适!我们这是在调教!继续摁住她,还有一个耳珰。”
柴房的门突然大开,媒公身后的门走出来一个人,来人声音低沉,“什么时候大哥的女人,轮得到你来调教了?”
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却不乏英俊的男子。
“二……二当家好!”
屋里的人都跪下去,沈婳身旁没了束缚,她控制不住去摸耳珰,要将它拽下来。可刚碰到那耳珰,刺痛感席卷而来,疼得沈婳根本不敢再碰。片刻后沈婳回神,决定暂时不去扯它。
映竹身上也没了桎梏,她哭爬着起身跑到沈婳旁边,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沈婳怕映竹的头碰到耳珰,头偏了偏,又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映竹。
沈婳看向来人,见屋里人都恭敬无比,推测这人应该是地位很高,众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二当家瞥了眼沈婳,道:“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准大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