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数字连起来,组成了一个单词。
fuck。
陈闻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王哲远在这种地方还要捉弄他。
一条缆线上最多同时前进三辆缆车,除了他看到的这四块led外,就没有数字信息了——难道王哲远只是在捉弄他??
眼看缆车要重返出站站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按在缆车窗户玻璃上,为防意外出现,这些玻璃都是整块镶嵌并锁死了的。
几乎没有犹豫,陈闻拿起消防锤,用暴力破开玻璃,顷刻间,无数玻璃碎渣在夜空中飘落,每一个玻璃晶体都反射着车内的橙光,远远的看着就像是星星被洒落。
陈闻不顾手上在流血,直接从残破的窗户里探出头去。
属于他这辆缆车的led灯板上果然有不一样的信息。
缆车到站,他快步走出站台。
顾晓晨着急地探头探脑,问:“见到王哲远了吗?你受伤了?”
陈闻摇摇头:“没事,他没有来,是调虎离山。”
顾晓晨生气地跺脚:“我正要和你说呢!去润发广场监控室的狗哥断线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刚刚王哲远那么快知道你在广场,恐怕那时候他就在监控室里!”
这时,廖炜打电话来:“我定位到了你刚刚通话的地点,王哲远又把手机丢在这跑路了。他会去哪?”
陈闻说:“他带着李宣不好跑路,我还是更倾向于他把李宣安置在了什么地方。你和顾晓晨把润发广场都排查一遍,有任何危险,保命第一。”
顾晓晨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闻莫名其妙受伤,还要把自己支走,却不说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狐疑地盯着对方,问:“你需要帮忙吗?”
陈闻一愣:“我先处理伤口。”
说着,陈闻要往外走。顾晓晨追了上去,拉住他:“小陈总,我只是想说,不管要面对什么,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只要你需要,我和廖炜随时在这。”
陈闻点点头,然后背身往润发广场走,再走到牧马人,从后备箱拿出一些临时应急处理的药物。洛译经常受伤,所以不管是他自己的车还是胖大众都有这些。
重返监控室,还好他们的同事狗哥只是被打晕了。
根据狗哥的说法,只有王哲远一个人,这也印证了陈闻的猜测,李宣或许被王哲远安置在了哪里。但顾晓晨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王哲远还有同伙,比如那个逃跑的秘书。
被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到底有多团结呢?
不知何处,暗乎乎的一片,有细微的声响在扰动。李宣被五花大绑着,倒在楼顶的水泥地上。她用鼻子顶了顶眼镜框,来的途中,没有擦拭镜片,眼前是朦朦胧胧的,隐约只能感觉到这里很空旷,远处的矮墙上有五颜六色在闪动。
她费劲地坐起身,思考间意识到了,这是在楼顶。
忽然,有脚步靠近,那人将她拽了一把。
她哎哟喊疼,余光瞥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正是厂长秘书。秘书丢了一瓶矿泉水和吃剩的面包到她脚边,李宣皱了皱眉:“我怎么吃啊?”
秘书冷冷道:“要我喂你?”
李宣立马摇头:“不了不了不了!”算了她还是饿死吧。
秘书没有搭理她,而是起身在楼顶走动,像是巡逻,又像是观察着什么——李宣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这种地方,万一被发现连逃的路都没有,总不能跳楼吧?她跳楼生还的概率有多少?
陈闻处理完伤口,将车往江边开去。
那是靠近江岸的地方,没什么好走的路下去,没有人大晚上会到岸边,岸边什么都没有,除了淤泥和杂草。
他毅然决然走入,没有灯光,没有路,那是一片黑暗。
他的背后,城市灯火阑珊。
没有人想到这里有一片黑暗存在,或许有光的地方必然存在吧。
他看到王哲远坐在岸边,钓鱼。
“你来了。”王哲远懒懒地说,头也没回。
“你不怕我抓你?”陈闻沉声道。
“不怕。”王哲远顿了顿,“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抓了,但你不会那样做。”
陈闻摸了摸鼻尖,随后将手收进裤兜里,笔直地站着。过了两秒钟,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王哲远。
王哲远接过看了看:“我知道这首诗。原来,你说的交易是这个?”
陈闻将字条拿回,撕碎,随着晚风飘散在泥土里。
“你想救黄兴,绑架李宣还不够。”陈闻说,“你知道该怎么把事情闹大,然后浑水摸鱼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王哲远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闻说:“我们两家的恩怨已经几十年了,但我不想延续到我们这一代,如果有办法提前清洗,你不愿意吗?”
正中王哲远下怀。
其实当年黄兴的事让王家长辈很不满,王哲远的所作所为就是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