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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裳年从蹲着改为跪着,双手把银票接过来:“谢少爷赏!”
少爷摆了摆手,白裳年就要起身下车。
“等会儿。”
少爷问:“老二死了?”
白裳年说:“老二死了。”
少爷叹了口气:“老二野心大,这些年就是他在外边胡搞,我一个劲儿的给他擦屁股都擦不完,死就死了吧。”
“不过人都死了,哪有还能再追究的?天底下也没这个理儿啊查查,谁把老二弄死的,弄死弄死。”
白裳年:“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大概是长安城小淮河边上那个大院子里出来的人,就是连温酒教的那批人之一。”
少爷哼了一声:“什么狗揍的玩意儿都想翻风浪,你看着处置吧,我去逛逛,说这边能踅摸着鸭蛋那么大的珠子,是真的吗?”
白裳年:“这边连鸭蛋都不多。”
他下车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往卖炒焖子的老板娘方向指了指:“少爷,您爱的那口儿。”
少爷侧头看过去,一眼,眼睛亮了。
“不赖不赖不赖,这趟门儿出的不赖。”
少爷说:“你知道我住哪儿吧?晚上送过来。”
白裳年提醒:“最近咱们还是得小心些,少爷玩够了就丢海里,让下边人处理的干净些,不似以前那样了。”
少爷嗯了一声:“妈的那姓高的娘们儿真想坏我好日子?越想越气,弄死弄死。”
他让人把马车门关了。
等车马走了,白裳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少爷还是收敛了,要是以前直接装车带走了。”
说完他朝着卖炒焖子的老板娘走过去:“再来一碗!不多吃点,以后可能都吃不上老板娘的炒焖子了。”
老板娘美滋滋的笑:“瞧你说的,想吃什么时候不能来。”
白裳年:“瞧你说的,我能来你也不一定还能炒啊。”
说完这句他回头看了看那车马,已经走远。
与此同时,林州,大牢。
叶无坷听到锁链声随即抬头,见司马无垢被廷尉带了进来。
锁链在石板地面上拖拉着发出的声音本身就像是一种惩罚,折磨人心的惩罚。
司马无垢进来之后看了看叶无坷,面无表情的走到对面站住。
“你隐瞒了几件事。”
叶无坷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说道:“第一,不问堂和黑武之间的联络你没说。”
司马无垢:“怕死,没敢说。”
叶无坷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不问堂的生意剑阁的人蛀虫一样钻进来你没说。”
司马无垢:“没证据,说了也是白说。”
叶无坷:“第三件事,白家代表的不是剑阁你没说。”
司马无垢脸色明显变了变。
叶无坷坐直身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你害怕他们比还害怕我更多些。”
司马无垢没有回答。
叶无坷道:“你不怕被我抓了,也不怕被朝廷法度杀了,是因为你知道死的人多不到哪儿去。”
“你的那点伎俩不是为了骗白家人,你是为了骗朝廷,骗我,司马广是你儿子,司马瑞象是你儿子,但你不止他们两个儿子。”
“我不知道你有几个儿子有几个女儿,不知道你有多少个女人,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廷尉府的手段。”
“但你害怕白家人,因为你的事白家人都知道,朝廷可能只杀你明面上的一家,白家能把所有和你沾亲带故的都杀了。”
“你的那些家眷都可能是白家人送给你的,你不要还不行,除了你之外,很多人可能就是这样被他们控制。”
叶无坷问:“没错?”
司马无垢看向叶无坷,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没错。”
叶无坷继续问:“白家的人不是一家人?”
司马无垢脸上表情再次有了变化。
他显然没有想到叶无坷连这一点都能猜到。
看到他的反应叶无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几家人啊?”
“不知道。”
“知道的有几家啊?”
“一家都不知道。”
司马无垢说:“不是想顽抗,是因为确实不知道,只是知道白家上边有个主子,没人敢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