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避着她便好,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来庭兰居找书瑶他们,书瑶的话便是我的意思,有书瑶在,婶母也不敢拂了我的面子拿你如何……”
叮嘱她的话,谢凌足足说了一刻钟。
最后,男人眉间落寞。
“表妹,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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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玉刚坐回位置。
却不料身侧的男人又发话了。
“表妹,我有些冷,表妹可否去寻福财,替我取来一件披风?”
见他真将自己当成丫鬟使唤了,阮凝玉刚想发火,却见他低垂着眉目,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在唇上,指缝间渗出点点殷红。
她那些呛人尖刻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阮凝玉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他是个病人,她便好人做到底,侍候他一日。
她咬唇,语气硬邦邦的,闷着声音:“等着。”
放完话,她便走了出去。
本想出来,使唤别的婢子去取来披风的,可到了院落,一个奴才的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瞧见书瑶冷秋她们了。
阮凝玉又深呼吸几次。
等到她去寻福财,福财便去内室将披风取来给她,也就是说,这一路上她都是亲力亲为的。
被男人使唤了这么多次,阮凝玉抱着披风回来的时候,心里都是攒着一股火。
碰巧,路上正撞见了书瑶。
阮凝玉正火大,于是便跟她说了她家主子的几句不是。
书瑶听完,愣了又愣,许是也没想到大公子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清冷自持,待人接物皆有礼节,甚少开口麻烦旁人,可今儿竟会麻烦表姑娘这么多事,还三番两次对表姑娘提出要,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书瑶沉吟片刻,便笑了一下。
“我想,大公子此刻身子难受,难得在表姑娘面前卸了所有防备,公子许是在吸引表姑娘注意……博取表姑娘的关心也不一定。”
只能是这个解释了。
书瑶在心里微笑。
大公子哪里是身子难受,分明是猫儿伸爪挠人,偏要抓得表姑娘心疼了,才肯罢休。
大公子不过是想让表姑娘瞧瞧,他谢凌也有需要人疼的时辰……谁的照顾都不需要,只需要表姑娘一人的关心。
原本男人这些隐晦不自在的心思是不想让表姑娘品出来的,可书瑶真担心公子会被表姑娘误会惹得厌弃,于是便点了出来。
阮凝玉愣住了,眸光闪烁个不停。
眼见表姑娘抿唇,看着她不说话了,书瑶规规矩矩地屈膝,“奴婢要去给老太太送药,奴婢先退下了。”
说完垂着眼睑便走了,阮凝玉想拉住她的胳膊多问几句都无法。
回去的路上,阮凝玉捧着男人的披风,心里如同跑进了只兔子,乱跳个不停。
书瑶的那一番话,吹皱了她的心湖,阮凝玉本想当个笑话听的,没想到却深刻地刻进了心里,甩甩脑袋,却怎么也忘不掉。
本来没什么的,经书瑶这么一说,阮凝玉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难为情。
等知道了他这些不合时宜行为背后的目的后,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来到花厅外的廊上,阮凝玉踌躇着。
“表姑娘,你站在这做什么?怎的不进去?”
福俊轻声唤她回神,阮凝玉惊觉自己竟在原地转了三圈。
福俊也是刚刚过来的,见表姑娘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甚是觉得奇怪。
他声音不小,一开口,屋里的男人定是听到了。
阮凝玉抬头,便与里头男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谢凌手一顿,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底多了一层意味不明的光芒,浓墨瞳孔里藏着探究。
见到他,阮凝玉面色更不自在了,但怕他怀疑,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表哥,你的披风我取来了。”
声音轻颤,像被风吹散的柳絮。
福财早已机灵地接过披风,利落地展开,轻轻搭在了公子的肩上。
他边替主子整理领口,边挤眉弄眼:“公子这风寒啊,见着表姑娘就该好了大半!”
自从发现公子对表姑娘有那意思后,福财便对表姑娘上了心,为了讨好公子,便整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撮合两人的办法,此刻二人皆在场,语上的打趣自是少不得的。
阮凝玉更是将头低了下去。
谢凌见她低着头,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