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月中,京兆府尹案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原被认定的凶手被突然推翻,原因是京中有个世家公子哥跳出来说张玉良是他杀得,杀人动机是张良玉不仅和二皇子抢女人还和他抢过女人,他一直都气不过所以有天在红柳院偶遇张良玉时失手杀了他。原来的人证也出来指认凶手说凶手就是这位公子哥,而他原来认定凶手是二皇子李纨是因为这位公子哥和李纨身材相似,他匆匆一暼认错了。虽然民间议论纷纷,不少人说是二皇子找了人顶罪,但凶手自首,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大理寺很快定案,李纨的嫌疑也就这样被洗清了。
这日李竟和大理寺卿齐勉一起在酒楼喝酒时,偶遇李纨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李纨见了他们一笑,说:“齐大人,三弟,好巧啊!”
李竟并不想理他,而齐勉碍于身份只好起身打招呼:“二皇子。”
“三弟怎么这么对我冷淡?”李纨自顾自地坐在他们的酒桌上,说:“没听说二哥我最近有喜事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事,就是被人冤枉了大半天最近突然就洗清,三弟,你说这是喜事吗?”
“随二哥,二哥觉得是就是。”
“哈哈哈,那我就觉得是喜事,来人”李纨突然招来人吩咐道:“去,到街上放俩串炮,既是喜事自然要放炮。”
李竟没什么表情,看着街上的炮放完,然后李纨说:“三弟,给你个忠告,人呢不要太自以为是,这样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那我就不打扰三弟和齐大人,告辞。”
看李纨要走,李竟突然说:“二哥,这案子我也算经过手,在查关于凶案现场的案卷报告里发现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小细节,那就是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个小小的衣服配饰。”
李竟起身靠近李纨低声说:“是一个带勾,二哥记不记得皇子皇孙的衣服配饰都是宫内司衣司专门制的,不仅珍贵并且是一式一份的。”
李纨大为震惊,猛得扭头看向已经回避了的齐勉,但还是不敢相信李竟就这样敢在大理寺卿在场的情况下把这话说出来。
“你……你敢……”
“二哥别紧张,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李竟看了眼齐勉的方向,笑着说:“我也给二哥一个忠告,我这个人不仅自以为是还特别喜欢记仇,所以二哥千万不要惹我。”
最后李纨脸黑地离开了,齐勉又走了进来,说:“这个麻烦精可算走了。”
齐勉坐下后,李竟说:“齐大人为什么帮我?”李竟说的是关于案发细节的事,这是齐勉告诉他的,自然他刚刚是骗李纨的。
齐勉笑道:“三皇子也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太广了,我办案时可受到不止一方的嘱托。”
“齐大人似乎不是会因为他人几句嘱托就草草办案的人。”
“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齐勉调侃道,然后他又突然正色道:“只是这件案子的关键还真不再二皇子身上,而在张玉良死后不见的账本上,三殿下应该知道张玉良当时受命查贪官污吏,他当时抓获不少贪官,收缴大批赃款,这些他都上报给了朝廷却独独不见记录赃款的账本。”
“齐大人是怀疑账本上记了什么不该记,而张玉良的死也可能和这个有关。”
“嗯,正是如此。”齐勉突然笑道:“二皇子当时那么张狂我看真凶也看不下去了所以嫁祸给了他。”
李竟点点头,然后又道:“齐大人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凶案细节又无关紧要,告诉你也不会影响案子的大局走向,但你非要追根问底,我就只好告诉你是有人想要卖你个人情。”
李竟看着齐勉若有所思,齐勉是皇后一派的,而他又素来与大理寺没有往来,想着皇后最近的举动觉得那只可能是皇后想要卖他人情了。
“我知道了,多谢齐大人。”
齐勉笑着举杯,说:“不说了,喝酒,喝酒。”
与齐勉告别后,李竟乘着马车往回走,路上却被人拦住。
沈炽尧说:“殿下,前面有一个女子跪在路上挡住了咱们的去路。”
李竟掀开车帘,看见跪在地上阻拦他的竟然是红柳院的头牌明心。
明心看见李竟出来,以膝行走上前,哭着说:“大人,求求您捉拿真凶归案,不要放过二皇子。”
李竟看明心的样子就知道她和世人一样以为李纨就是真凶,而那个世家公子哥是替李纨顶了罪的。
李竟说:“案子官府已结,姑娘请回。”
明心却突然激动起来,掏出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说:“若是大人不应允民女,民女将血溅于您的车前。”
沈炽尧看形势不对想上前制住明心却被李竟拦住,李竟对明心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当时查案时你可从未替张玉良说过一个字。”
明心听到李竟说的突然就大哭起来,她哽咽着说:“是我太没用、太懦弱了,他人都死了我却连句话也不敢说……”
李竟看着明心自顾自地说:“可他活着我也从不敢应允他什么……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