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走吧,”余笙笙起身。
马车重新驶离,回城回苏府。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
余笙笙洗漱完,倒头就睡。
绿湖和金豹豹担忧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余笙笙合着眼睛,暗想:吴奶奶,让我梦到你呀。
恍惚中,看到吴奶奶笑盈盈站在村口,对她招手。
“笙笙,奶奶也想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呀。”
在坟前没有流出来的泪,汹涌而下。
绿湖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听后窗有动静,立即坐起来。
“谁?”
窗棱被弹三下。
她赶紧推开窗子:“指挥使。”
傅青隐把一个药瓶递给她。
绿湖捏紧药瓶,欲又止。
“说。”
“指挥使,属下觉得,小姐很伤心,可属下不知该如何安慰。”
傅青隐沉默一瞬:“随心即可。”
说罢,他闪身不见。
绿湖眨眨眼睛,有点不懂——身为暗卫,之前被要求的第一条就是忠诚,听令。
随心?绿湖拿出珍藏的耳环,晃了晃,心也晃了。
余笙笙哭湿枕巾,傅青隐伸出想为她轻拂去,指尖尚未碰到,又收回。
泪珠晶莹,像她初京时一尘不染的心。
本该被人万千珍惜,结果却是被万般蹂躏。
傅青隐眼底掀起惊天怒涛,苏家人,都该死。
镇侫楼内。
苏定秦和苏砚书已经睡着。
出于武将的警惕,苏定秦觉得有人在注视着他,他立即睁开眼睛。
果然,牢前一人站立,沉静似九天之上的飞龙,收了利爪,居高临下,俯瞰着他这个凡人。
苏定秦心头一激凌,立时清醒,下意识起身。
“指挥使。”
他其实没看清,但下意识就叫出口。
在镇侫楼,这种气场,除了傅青隐,还有谁?
傅青隐缓声问:“你都怎么欺负过余笙笙?”
苏定秦正分后悔,此时听到这个,如万针穿心。
“指挥使,我……”
“本使不听忏悔,只听事实描述。”
傅青隐看一眼还在皱眉迷糊,没有清醒的苏砚书。
“泼醒他。”
两桶冰水下去,苏砚书不醒也得醒。
哆哆嗦嗦,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怎么又招惹了这位煞神。
“指挥使,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青隐不理他,郝孟野闻讯而来。
“指挥使,有何吩咐?”
“你来得正好,本使不在京的时候,他们俩都如何对待这余笙笙,你让他们俩重新感受一遍。”
郝孟野:“……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