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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1 / 2)

“怎知姜梨不会同往?”柳玄灵问。

“你觉得付锦衾会告诉她吗?她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恶斗,非要一战,必会入魔。上次小酆山就是个例子,只不过这次,很难再有一个乐安城给她养伤了。”

“但是付锦衾也不会全然撂下姜梨吧?就算要走,也会把大部分人马留下来保护她。”

“白不恶要的就是他主动分散自己的人马,他带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容易对付他。至于姜梨,反应过来以后一定会带人赶往鹿鸣山,届时他们再分出两路人马,一路对付付锦衾,一路与姜梨交手。”

“那您打算如何?”

“我?”老顾看向浊夜黑风。

他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严辞唳反了,他要硬着脖子不帮,难道要再帮姜梨一次?再帮,胜算有多大,帮到什么程度。

白不恶这次下了血本,连判无欲都上了鹿鸣山,那是个野人一样的东西,五指如钳如钩,是四侍主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判无欲门下弟子更是天下令四分舵翘楚,有擅近攻者,有擅操盘者,有擅用毒者,有擅布阵者。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雨,顾念成听着雨水落在春叶之上的声音,一时觉得像沙沙一时又像是杀杀

每场雨夜之后都会有个顶好的晴天,人间像是被水洗过的新布,在赤阳的晾晒下,翻焕出簇新颜色。日头喜人,天高云白,处处都是净澈。

顾念成的心却不洁净,好像昨夜那点泥巴雨全落在了他身上,头沉,身上也沉。

他在昏昏沉沉地琢磨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付瑶引到交赤林去。

首先,它必须得有一个诱因。

这个比较好找,随便薅林执一把头发,付瑶都得追着他杀。

其次,如何不被别人看到,只让付瑶知道他薅了林执一把头发。

白天肯定不行,人多,还有衙役,追起来满大街的人都得出来看热闹。

那就只有晚上,酆付两记的人都住得离衙门远,一点小动静不至于惊动太大。可万一付瑶身边也有其他人手呢?他一薅她一追,他还没进交赤林就让付瑶的人给摁那儿了,到时候怎么解释,帮姜梨薅的?或者疯了,傻了,大半夜冲人家里薅人一把头发。

不好听啊!

老顾一犯愁就爱挠头,坐的地方恰好是院子正中,太阳晒在他花白的后脑勺上,弯腰弓背的抱着脑袋,乍一看跟老疯子似的。

姜梨等人掖着手在台阶上看着。

“让焦与给他烧盆水烫烫吧。”

她怀疑他头发里长虱子了。

“老顾,老顾?少主说给你洗洗。”

一刻钟之后,焦与真把水给烧来了,他叫老顾的方式顾念成非常的不喜欢,声音很大,并且重复多次,仿佛在叫一个耳背的痴呆。但是他跟焦与向来‘亲近’,纵使心里骂了一筐脏话,面上也是不显。

“让我洗头?我不脏啊。”

“不脏总挠什么,咱们又不是买不起皂荚,你把头发低下来,我帮你洗。”焦与在他跟前蹲下,语气有点哄的意思。

“挠是因为犯愁。”老顾心说,开始的时候还以为给我的是件轻省的活儿,今儿一动主意才发现,最难的就是“引”。引这一路不管是惊动了酆记还是付记,都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付瑶,看着脾气不好性子不稳,其实是个精主儿,追到一半琢磨过味来,可能掉头就回去了。

里外都难!

难怪白不恶这孙子把这活儿给他了。

老顾灰头丧脸地跟焦与对视,当然是不会说实话,他说,“我是愁咱们门主和付公子姐姐的关系呢。你看咱们门主跟付公子多好,跟他姐姐却势同水火,日后若是成了一家人,还不得从天黑打到天明?”他说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咱们之间先走动走动,主动跟人家说说门主的好话。或是送点东西,买些点心果品什么的,总算是个心意。”

他想有个正当理由去衙门里看看,薅林执头发只是一个比喻,他不可能真薅,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当着付瑶的面把林执打晕了带走,让她来追。

结果焦与说,“付瑶和林执没在乐安,三天前就出城去了。”

“出城了?!”老顾自觉失态,缓了一下才问,“出哪儿去了啊。”他们两个若是不在乐安,他拿什么引付锦衾上鹿鸣山!

好在焦与是个不会懂看脸色的,说泸州,“我也是听柳捕头念叨的,好像是林大人每年春夏交汇,都要前往泸州知府胡袁记那里呈递春耕折子,路远,付姑娘每次都会跟他走一遭,顺便踏踏春景儿。”

老顾没问什么时候能回来,付瑶不像付记,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人,若是过分关注反而让人生疑。他只能压抑自己,推算时间。

三日前出城,至泸州最少六天,现在人应该还在途中。要是立即快马过去或许还能追上,可姜梨在乐安,他身为长老,又遇上这样多事的时期,能用什么理由出城呢?

老顾想成全白不恶的计划,又不肯暴露自己,他甚至考虑过让柳玄灵带人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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