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不是饥饿而死便是力竭而死能到西北逃生者百不得一。
唐经天思念及此不觉起了怜悯之情想道:“他身罹恶疾宁愿逃入深山与鸟兽为邻这是何等可哀又需要何等勇气!”便从囊中取出一条烤熟的羊腿掷过去道:“给你!前面野果极多你可以自己采摘。”羊腿落在那人跟前那人却不俯腰去拾他眼睛却突然一闪一双晶亮的眸子出骇人的光芒。这刹那间唐经天忽觉此人虽然形容丑怪但却是眉清目秀不类常人。尤其在眼睛张开之时那眼光如同闪电竟似练武之人一样。那麻疯患者双眼一张便阖又变得憔悴无神慢慢弯腰去拾那条羊腿。唐经天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是练过武的么?”那麻疯坐在地上捧着羊腿大嚼竟似听而不闻。
唐经天心道:“嗯他是饿得慌了。”又暗笑道:“我问他这些干嘛?就算他是武学中人我也不能与他作伴。何况我又急着赶路。”只见那麻疯患者一下子就嚼了半条羊腿倏地又张开了眼睛狠狠地盯了唐经天一眼那眼光似是愤怒又似憎恶比适才更是骇人。在如此阴沉的山谷之中一个大麻疯露出如此的眼光唐经天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嚎提起脚步展开身形在他身边疾掠而过。
走不到十步光景刚到山拗之处忽听得轰的一声一块磨盘般大小的巨石突然从上面掉下来山道狭窄转身亦难唐经天奋起神力双臂一托将那大石一掷只听得轰轰之声震耳欲聋那块巨石带动山泥堕下深谷唐经天回头一瞧只见那麻疯提着一根拐杖。顶着上面的一块大石唐经天喝道:“你干什么!”话犹未了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那块巨石凌空飞堕声势比刚才还猛。唐经天站稳脚步大喝一声双臂一托又将那块巨石掷下深谷、泥土飞溅枝叶飞舞霎时之间竟自张不开眼睛待到张开眼睛之时那麻疯已不见了。
唐经天大愤喝道:“素不相识你为何加害于我?”“你为何加害于我?加害于我于我”群峰回响久久不绝。那麻疯患者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唐经天自下山以来亦曾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怪事但从无一次有今日之怪异!这大麻疯竟然是个具有绝顶武功的异人此事已是不可思议!更令唐经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对这个麻疯有恩无仇实不明他何故如此阴险伏击一难道真是泯灭了人性不成。
走出山墩天空豁然开朗山路盘旋倾斜这是雀儿山的里面形势远不及北面险陡有山路即是已有人迹唐经天舒了口气一直奔出十余里地再也不去想那莫名其妙令人憎厌的麻疯。
第二日傍晚已下到半山山坡上有间泥屋屋边一个草棚屋中升起缕缕炊烟晚风中还吹送来烤肉和米饭的香气。唐经大看这泥屋的式样形如马房东西长达三丈宽亦丈余知道这是山户人家特地辟来招呼过路的旅客以及准备上山采药或打猎的人们投宿的换之即是简陋的山中客店。唐经天这几天来只是吃烤羊肉和山果极想一尝白米饭和蔬菜的滋味也想能够安适的睡一觉便到那泥屋敲门求宿。
屋主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山民相貌朴实见唐经天求宿笑道:“我这儿好几个月没有人来一来便是一大堆客官你今晚不愁寂寞了。里面有南方来的药商有十几个人呢!”唐经天交了一锭银子叫他做饭进入屋中只见里面堆有十几挑药挑两个中年镖师偷偷的拿眼睛瞟着自己。忽地听得当中那个老年镖师咳了一声两个中年镖师低下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除了三个镖师之外还有七八个精壮的汉子横七坚八地卧在地上拿扁挑当作枕头想是药行的伙计。屋中一个五十左右满面油光的商人傍着那老年镖师也偷偷地拿眼睛瞟唐经天眼光落到他的剑穗之上剑穗两边摆动他的眼光也似乎晃来晃去露出惊惧的神情。
唐经天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诸位是到青海去吗?”那老镖师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药商“嗯”了一声并不答话。唐经天道:“兄弟是到川西去的今晚幸会大家有伴了。荒山野岭人多胆壮可以好好的睡一觉。”那两个中年镖师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那老年镖师道:“兄台单身独行胆气过人佩服佩服!老朽吃这口镖行饭全靠外面朋友的帮忙不怕兄台见笑若只是我一个人我也不敢翻过这雀儿山。”说道用眼睛瞟唐经天。
唐经天暗暗好笑心道:“这老儿定是将我当作独脚大盗了。”拱手说道:“老师父太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那老镖师道:“敝姓郭贱字台基转请兄台高姓大名。”唐经天也说了。那老镖师似乎不愿和唐经天多说话交代了江湖套语之后唐经天问一句他答半句敷敷衍衍绝不多。
唐经天知道江湖禁忌亦知道他们暗中对自己戒惧便也不再多问心中却自想道:”郭台基这个名字可没听过。”西藏青海新疆等地有几种贵重的药物如犀牛黄、房香、熊胆之类但对普通药物却极缺乏故此每年都有一二帮财雄势厚的大药商运各种药物到西藏交换当地的特产回去每做一次生意少说也有十万两银子以上的交易替这等药商保镖的人非有惊人的本领可不敢迢迢万里跋涉长途走这不毛之地。
吃过晚饭药行的人在屋子当中燃起一大把枯枝围着火堆睡觉那三个镖师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