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
段宁已经考中秀才,再考便是举人了,等他考中举人身份便大有不同,在府里说话也有几分底气。
段琪上次院试生病未考,今年院试能不能拿个秀才回来,看他这样子似乎很有把握。
段宁拼命努力求学上进,是因为他是庶出,除了科举无其他出路。
段琪……让她有些意外。
上辈子她记得他是考中进士的,不过那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这辈子好像有那么点关系了。
段琪从大姐那里出来,转身往二姐那里去,路上遇到了段清音。
他停下脚步,“三姐。”
段清音唬了一跳,挤出一抹笑容看着段琪,“三弟,你回来了?你这是去见二姐吗?”
段琪点点头,“三姐这是做什么去?”
段清音就笑着说道:“我去大姐那边。”
段琪看着段清音身后跟着的丫头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他点点头没有多问,又说了两句就走了。
等三少爷走了,揽月这才跟自家姑娘小声说道:“姑娘,三少爷听说很受周翰林看重,今年院试很有可能高中。”
段清音点头,看着揽月说道:“这自然是好事。”
她知道揽月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段琪学业太好,威胁到了自己哥哥。
但是,姨娘说了,大姐出手扶持府里众人,就希望大家都能上进。
她不能做让大姐不高兴的事情。
而且,段琪这个弟弟待她一向客气有礼,不像是大哥作为世子高高在上,也不像是段徽柔身为嫡女处处为难她。
她心里希望自己哥哥能与段琪和睦相处,同舟共济,所以段琪待她礼数周到,她也不能失礼。
想到这里,段清音想着回头她也给三弟做点鞋袜送去,如今他从漯州回来了,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尽尽心。
段清音去见段明曦,是给她做了一件裙子,她针线是承了姨娘的真传,极为出色,大姐对姨娘对哥哥都有恩,她就想回报一二。
另一边段琪与段徽柔也在说话。
段徽柔被气得脸都黑了,抿着唇不说话。
段琪也不着急,他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周翰林是个正统读书人规矩极多,他跟着他读书这段日子,也算是大有历练。
至少,心境比从漯州刚回来时,又能沉稳几分。
段徽柔本以为段琪会说句好话哄哄她,结果他喝茶不理她。
段徽柔没忍住,横眉冷目盯着这个弟弟,“当初议亲的事情是我们错了,但是这次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能总拿看贼的眼神盯着我。”
她这辈子怕是不能从当初坑段明曦这个坑里跳出来了,她后悔了,真的后悔死了。
想到这里恨恨地说道:“早知道你这么上心,当初我自己跟高湛议亲你就满意了。”
段琪才没有被她带偏,只淡淡地回她一句,“咱们家为何一定跟高家议亲?”
段徽柔:……
心好痛啊,是啊,为什么?
段琪什么都不知道,段徽柔忍不住了,就把伯府的真实情况全都告诉了他。
段琪一直在漯州读书,家里每年都会给他送银子,他不知道府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怎么会这样?”
段徽柔捂着脸,“爹附庸风雅,每年都要花不少银子在吃喝玩乐上,前院书房里买的哪一样古董字画不要银子?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才听母亲说了些。
大哥的前程,二叔三叔的仕途,你说哪一样不要钱?钱花出去了,事情未必能办成,但是不花钱是肯定办不成。
她得罪了高世子跟镇国公府,三叔之前的差事,祖父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结果也被他们搅和了。”
她也不知道,家里怎么就到了那一步。
“反正不是她也会是我,难道你要看着我去不成?”段徽柔怒道。
段琪这个弟弟,她现在也不想要了。
信了你的鬼话
“自然不想。”段琪慢条斯理的开口,小小年纪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你们可以都不嫁,非要去攀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你们想要的,未必是大姐想要的,所以你们不顾她的意愿牺牲她,她自然不会同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段徽柔闻言愣了半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说什么都不重要了,结果早已经呈现。
段琪看着二姐这次没有声嘶力竭地为她自己辩解,脸上的神色缓和几分,他站起身看着她,“人总会有做错事的事情,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错了还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