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
好疼……
她最后选择依靠的人竟然是这个叫做“阿亦”的男人!
林墨白眼睁睁的看着阮情瘫软在阮云亦的身前,哪怕先前的谈话已经说明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他是阮情的弟弟,但是那种挫败和疼痛依旧在撕裂着他的心口。
在这一刻,林墨白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连他一直以来紧抓着阮情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卧槽!你这个笨女人可千万别再吓我了!”
阮云亦也是一样的慌乱,甚至爆了脏口,所幸并没有到林墨白这样的境地,而且他还保持着一个医生的冷静。
他先检查了阮情的大概情况,暂时并不是很严重,稍稍松了一口气后对着林墨白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车,送她去医院!”
响亮的吼声,让林墨白的耳膜震了震,也让他在混乱中镇定下来。
无论是前程往事,还是跟这个男人的纠葛,这一切加在一起都没有阮情来的重要。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紧接着的一切稳中有序,林墨白和阮云亦相互配合,倒是如同行云流水一样进行的很顺利。
林墨白负责开门按电梯领路,阮云亦负责抱着阮情。
在电梯里,两个人一样心急如焚的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阮云亦把车钥匙扔给林墨白。
他说道,“我的车就停在大楼外面,比去地下停车场要快。”
林墨白接下,没在这个时候争什么男人的面子。
电梯一到达一楼,两人的身影一同冲了出去,林墨白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阮云亦将阮情平躺在后座,拿出了急救设备,先让阮情吸氧。
这边林墨白控制着方向盘,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另一边后座的阮云亦给了他一个医院的名称,紧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墨白全程高速开着车,却还是分了一些注意里在后座的两人身上,他眼尾的余光凝视在阮情失去血色的脸庞上,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捏紧着,手背上青筋凸起,用力地仿佛要将手里的东西捏碎。
“……她突然晕过去了,生命体征正常,但是没醒过来……上周是她的复查时间……是,是,是的,她在六年前做了一次手术……有出现头痛的症状,按她的说法不是很严重,偶尔出现……陈教授,麻烦你了……”
那样嚣张的阮云亦用谦卑而又尊敬的语气说了最后那句话,因而显得更加的沉重。
与此同时。
六年前……手术……这样的字眼第一次进入林墨白的脑海,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的他,心里浮现了事情大致的脉络。
包括阮情想要跟他解释,他在暴怒中连听都不愿意听的话。
他也终于明白了,阮情最近为什么总是喜欢靠在怀里,用小声的、软软的语调说着“阿白,我好疼……”
隐藏在其中的,是她六年前货真价实的疼痛。
而那个时候,他浑然不知,不在她的身边,还在六年间怨恨着她!
白色的车辆,宛若闪电一般飞快地穿行。
病房外,林墨白和阮云亦一人一边的站着,两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甚至周身还充斥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两人又如出一辙的紧盯着关起来的病房门。
一个小时前,他们到达了医院,阮情被放在病床上,推着去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半个小时前,阮情被推进了病房里,同行的还有几个医生护士。
阮云亦想跟着进去,毕竟他也是医生,可是被一个叫做陈教授的老医生给阻止,警告她别在这个时候添乱,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全都拒之门外。
时间,度秒如年一样的难熬,仿佛有沉重的钟摆在耳边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她为什么要做手术”林墨白的声音突然地想起,清冷平静的语调也藏不住他的紧绷和沉重,黑眸一直看着前方,然而问题是朝着阮云亦丢过去的。
阮云亦如同他说的一样,六年前不喜欢林墨白,六年后一样不喜欢,然而今天的这场混乱,阮情的突然晕厥,他或许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阮云亦深吸一口气,将过往的事情娓娓道来,“她的脑部有肿瘤,从小就有。”
阮情被检查出得了肿瘤的时候才六岁,她在幼稚园里突然晕倒,被送往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缜密的检查。
“肿瘤位于脑部神经之中,位置很特殊,手术的风险很高,而且她那个时候年龄太小,医生不建议进行手术……”
从那以后,阮云亦多了一个“脆弱”的姐姐,父母总是耳提面命的跟他讲着,一定要保护好姐姐,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自那之后,他这个弟弟,更像是哥哥。
“那个笨蛋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连医生都这么说。因为在那之后十几年里,她脑袋里的肿瘤停止生长,一直维持着原先的大小,因此没有压迫到其他的神经。”
这或许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但是只要时间没到,阮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