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六年前阮情突然休学,是病情再一次恶化,你们带着她去美国做手术了”
接下来的事情,林墨白不需要阮云亦的解说,已经猜测到了大概。
“没错。”阮云亦应声,脸上还带着一抹坚决,是因为阮情当时不想走,他逼着她必须走的。
“那……”林墨白在这一刻显得犹豫,甚至是迟疑惧怕,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那手术成功了吗”
阮情活着,手术应该算是成功了。
可是阮情今天突然的晕厥,又让他对手术的成功与否产生了怀疑。
“这就让那个笨蛋女人自己来告诉你。”阮云亦神情一变,又成了最开始时对林墨白的不屑,也将对他的不喜欢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林墨白不会被他的冷漠所打倒,锲而不舍的要追问,然而病房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一行三四个医生先走出来,走在最后面的是陈教授。
“陈教授,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阮云亦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陈教授先笑了笑,看着阮云亦调侃道,“听说你副教授的评级通过了,以后也是有职称的人,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要是让你带的學生看到了,说不定会笑话你。”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那群毛头小子先有能力过了我的课程再说。”阮云亦冷哼了声,因陈教授的反应,也慢慢冷静下来,却还是疑惑,问说,“她没事”
“没事,好得很,这是脑部的拍片,不信你自己看。”陈教授把手里的ipad递给阮云亦,让他自己看检查报告。
林墨白对这些一窍不通,也看不懂黑乎乎的片子,他只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阮云亦的神情,看着他一下皱眉,一下疑惑,情绪反复的出现。
“片子很正常,可是她最近又出现了头痛的症状,会不会是检查不够仔细,再拍一次片子吧。”阮云亦担心道。
“你这个臭小子,就算你是医生,也不能这么浪费医疗资源。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诊断”陈教授佯装不悦道。
“陈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她头痛的症状怎么解释”阮云亦追问着。
“你小子到底怎么通过评级的。”陈教授看着阮云亦,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提醒道,“你就没想过请心理医生给你姐姐看看”
“心理医生……”阮云亦喃喃出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从困惑变成了豁然开朗,乌云散尽。
“明白了吧,以后没什么大事别来烦我。这么大的阵仗,把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危急病人。”
陈教授一边嘀咕着,一边离开,转身时,目光往一旁默不作声的林墨白身上扫了一眼。
林墨白对陈教授微微颔首鞠躬,郑重道,“谢谢您,陈教授。 ”
混乱,在虚惊一场中结束。
阮情沉沉地睡了一觉,好长好长的一觉,在睡梦中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校园里,她站在教室后面,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一身白衣黑裤的清隽少年。
时间和记忆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定格在了这一幕。
安静的课堂,课桌上堆得高高的课本,低头写字的沙沙声,阳光落在少年的脖颈和领口上,连短短的黑色发丝都闪着光。
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少年啊。
阮情在这样一个美梦中苏醒,心口都是暖的,然而稍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白色。
她有那每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是慢慢恢复的神智和映入在她视线里的林墨白。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仿佛突然变老了一样,神色憔悴,眼下青黑,看着她的目光不仅仅是担忧,更是有着浓重而又复杂的情绪,单单是一个眼神,已经浓郁的冲了出来,浸入在她的心口里。
阮情回想到她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幕,眉心动了动,似乎有些了然了,缓缓开口道,“阿白,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林墨白看似平静的应声,然而他的胸腔里是想将阮情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却又怕弄疼了她。
他克制着,轻声道,“还疼吗”
“不疼了。”阮管 理扣号二三零 二零 六九四三零情从床被底下伸手出去,轻轻握住林墨白放在膝上的手,那样的冰冷。她慢慢摩挲,无声浅笑道,“阿白,我弟弟是不是为难你了阿亦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放在心里。等我好了以后,我帮你欺负回来。”
“傻瓜,我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出头。”林墨白紧紧抓握住她的手,两人目光交缠着,黏得分都分不开。
“哼。”
一声冷哼传来。
阮云亦明明在病房里,却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他嘲讽道,“你们两个就算要说我坏话,也挑我不在的时候,当我的面说算什么”
“那你还不走”林墨白一个冷眸扫过去,对这个小舅子完全没好脸色。
“你(萊源網詀:upo18)”阮云亦要呛声回去,却察觉到阮情哀求的视线,抿了抿唇,哼着气说道,